2003年，全国媒体曾有一个大讨论，“北大毕业生去卖猪肉，正常吗？”讨论的主角，是毕业于北大中文系的陆步轩。“一夜成名”也让他惶恐，2013年回北大演讲，他依然说自己“给母校丢了脸、抹了黑”。
另一边，同为“卖肉佬“的北大毕业生陈生，力邀师弟陆步轩加入自己的企业，成为了壹号土猪的联合创始人。多年努力，壹号土猪有了近2000个销售点，2018年销售额已经突破18亿元。卖肉卖出了北大水平。现在，壹号食品已经发展为一家集育种研发、养殖生产、品牌零售于一体的大型食品企业，有生猪、生鲜鸡、鸡蛋等主打特色农产品。“现在，你到我们的养猪场，可以看到世界领先的养殖技术和养殖设备，一个人可以养一万头猪。”陈生的底气有两个：■ 一方面，壹号土猪有后发优势，不受原来的“瓶瓶罐罐”的束缚，直接大规模采购先进的养猪设备；■ 另一方面，借助中国的数字新基建，使用企业微信等工具，建立并打通了从内部办公协同、ERP工作流、采购应付，到种猪管理、商品猪管理、营销管理、数据分析的数字化管理系统。现在，打开手机上的企业微信的种猪管理系统，壹号食品的决策者们可以直接定位到每一头母猪当下的预产期，曾生过多少胎多少头小猪，以及整体的指标趋势、母猪淘汰预警等等。这套系统，可以指导决策者们根据市场动向调整产量，也可以指导一线饲养人员的饲喂量、需重点照顾对象。
2012年，壹号土猪的加盟商档口已经有300多个，年销售额2亿元。营销端每天的对账工作，是壹号土猪最头疼的事儿。每天凌晨，猪从屠宰场出来送到各个档口，加盟商将拿肉量填写在纸质表格中，之后，壹号土猪收集300多份纸质表格后，统一计算每个档口的拿肉量，晚上给每个加盟商出一份excel对账单，如对方确认无误，需在第二天下午2点前汇款。但这个过程中，很容易发生错计、漏记，导致加盟商和品牌的数据不一致而发生纠纷，大幅增加财务的工作量。当时，壹号土猪有80名财务人员，每天处理繁琐的对账工作。从档口到生产基地，同样要经历层层人工汇报，档口将需求上报后，区域统一汇总，再上报给营销中心，后者再发给生产基地，中间的时效和准确度都难以保证。陈生找到了 ERP管理软件的定制开发服务商金蝶，核心需求很明确：为营销端打造一套营销业财一体化系统，优化财务流程。作为技术服务商，金蝶的陈巍临危受命，成为了项目负责人。壹号土猪前，陈巍主要服务过仅有的几家农业企业，但已经是非常资深的“农业信息系统专家”。深入各个业务流程后，陈巍用了10个月，一点点将财务信息化系统从模糊的设想落到了实地。现在，壹号土猪每个档口都可以直接在系统上填报需求量，并直接汇总到生产基地。基地每批次出栏的肉猪，都会在自动电子秤上称重，数据自动汇总入系统，最终到终端的档口后，系统每天自动计算账单，推送给加盟商确认，一切无误后，自动从加盟商账户划扣账款，不需要他们再主动汇款。
财务系统顺利落地，陈巍也被挖到了壹号土猪，负责全盘数字化工作。选择加入农业企业，陈巍的理由是这是一个“朝阳行业”。不到10年的时间，壹号土猪的档口、销售额都翻了好几倍，依靠这套系统，现在，壹号土猪的财务人员仍然是80名。2016年，陈巍在壹号土猪做了个新决定：在公司全面上线移动办公。这在当时很超前。几番对比，陈巍选择了企业微信，和微信差不多的体验，让培训的成本降低了最低。覆盖全公司的通讯录，让内部工作聊天变得随处可及。移动办公的引入，也意外地很快解决了公司业务流程中的一个老大难问题——审批的“限时办结”。作为一家集育种研发、养殖生产、品牌零售于一体的大型食品企业，壹号食品的业务流程长且复杂，所以任何一个流程的审批、办结速度，都会影响整个企业的效率。所以自2012年开始，壹号食品就在内部推行“限时审批、限时办结”的制度，一项审批提交后，主管的领导要在一定时间内给出回复。但正式发文、召开动员大会等手段都没能奏效，一方面，没有一个工具能客观衡量审批提交的时间；同时，主管的负责人因为客观条件，如会议、出差等，无法及时回到电脑前办结审批。移动办公在公司内部有了土壤后，限时审批也被搬到了手机上。企业微信的原生审批能力，可以一键选择审批负责人，开始和结束时间等，移动办公，也很好地解决了上述问题。“现在我们同样是有八个审批节点，但是审批时效已经由原来的可能一个月都审批不下来，变成了两、三天就审批办结了。”效率得到了肉眼可见的提升。如果说从 PC 数字化办公系统到移动办公影响的是人的话，将数字化系统运用到养猪中则跟涉及壹号集团的深水区。今年4月，北大光华和腾讯联合发起“数字中国筑塔计划”，并于今年7月份正式启动数字化标杆案例征集，“壹号食品”首批报名加入。针对入选企业，北大光华与腾讯将开放双方在学术、产品及技术等方面的优势资源，助力企业加速数字化转型、梳理沉淀经验，为中国经济向高质量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创新动力。养殖业想要线上化，最大的阻碍其实是基层养殖负责人对于线上系统的接受程度。而在养殖业大部分工作人员文化程度不高的情况下，想确保他们手动采集数据的准确性也难度不小，用企业微信协助负责人采集数据、呈现数据成了它们的解决办法。一方面所有数据都更健全、可管控，另一方面也能降低了基层养殖负责人的工作量。在企业内部进行数字化转型非常需要“自上而下”，这也是它被成为“一把手工程”的原因。每一次要推广一个新的数字化系统前，“开会”就成了壹号土猪的惯例，而且是创始人亲自出席的动员会。高管每次都会在动员大会上支持新系统，要求员工自上而下用起来。母猪是壹号土猪的核心资产，它们肩负着繁育小猪的重任，每一头都值得用心呵护。在推进数字化过程中，壹号土猪也为每一头母猪建了一份数字档案。对应母猪的耳牌，管理系统的档案中有每一头母猪的唯一身份识别码，档案内容还包括了这头母猪各个方面的数据，前一胎生产数量、预产期、年龄……这也和养殖基地里自动化设备的应用有关，饲料、水的投喂都由机器完成。现在，每个生产基地的数万头母猪，仅需要个位数的饲养员，建档完成后，饲养员每天的工作更多的是“看猪”，而不是“喂猪”，饲养员带着手机，就可以直接在企业微信中上报发情、配种、怀孕、产崽的母猪的信息。打开企业微信，几次点击就能帮助饲养员看到对应的种猪管理系统数据，确认当前母猪的状态从而提供对应的服务。从受精开始到预产期的接生，饲养员可以在系统的指导下让母猪生产更安全、更高效，数据同步也更及时。过去，哪怕是在营业额上亿时，品牌高层掌控的数据准确性也只有 80%。母猪的数据情况通常是月底更新，而且完全依赖手工，数据更新不及时，常有错报、漏报的情况。企业微信也成了壹号土猪的基础数字化平台，除了内部沟通协作和种猪管理系统，商品猪管理系统、营销管理、数据分析，以及壹号食品的养鸡业务的蛋品库存系统等，都整合在了企业微信工作台上。仅壹号土猪业务，就已经实现了从育种、养殖、商品猪出栏，到运输、档口售卖的全流程数字化管理。“猪出栏后长途运输，如果遭遇天气太热、暴雨、大风等极端天气，就会发生损耗；运到屠宰场，多放一天，也会有些猪产生应激反应，又会有损耗”，现在，陈生对规模化养猪已经深有研究，从运输到屠宰，每多一天，损耗率就会高出约2个百分点，企业的利润，通常也就在这些百分点里找。全链路数字化系统的好处是，可以随时清晰地掌握每个链条的数据，进行针对性的改进。例如根据料肉比指导投喂饲料量，根据出栏到屠宰环节各环节损耗率定位问题……
对于数字化系统的投入，壹号土猪不可谓不大。陈巍所在的信息部就有 70-80 个员工负责线上系统的开发，从开始到现在它们至少为此投入了几千万。数字化系统支持的下一阶段，是壹号土猪要在线上向年轻人卖猪肉。目前，50+ 岁顾客是壹号土猪最核心的客群。因为主打“更好的口味”，新店开业免费送二两土猪肉，让附近顾客品尝到自己的产品，是壹号土猪的常规动作，这也经常能引来大爷大妈们争相排队。但现在，壹号土猪也在思考如何迎合下一代消费者的消费习惯，“年轻人不去菜市场了，猪肉怎么卖？”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去菜市场，选择用社区团购、小程序来满足自己的买菜需求，壹号土猪也开始重视起了这个市场。随着企业微信开放连接 C 端的能力，壹号食品也开始明确自己的策略：基于企业微信建立私域，并为加盟商赋能。我们也会构建自己的线上流量池，自己会有小程序，自己会有各种商城，自己会有社群……当顾客都变成你自己的时候，就很有想象空间。在用企业微信官方做社群前，不少加盟商就已经和顾客在线上保持了联系，预计有百万级别的用户沉淀在微信中。但缺乏有效的运营、死群、分散也是这些社群需要面对的问题，官方下场后，品牌就想要将社群做起来，慢慢触达更年轻的顾客。最先做出尝试的是壹号食品的鸡蛋业务，通过送鸡蛋、搞活动这种大部分中国用户喜闻乐见的方式，壹号食品已经累积了一定量的社群，并计划将这样的社群大规模复制到更多的业务中。线上成本，在线上建立品牌优势也是壹号土猪选择自建线上流量池的重要原因。在年轻人越来越不喜欢亲自去菜市场，选择在线上菜市场购物时，品牌也需要找到新的“线上传单”。让年轻用户在线上菜市场对品牌有认知，保持住自己的宣发优势。时势造人，企业也是这样的，要顺应潮流。我们的顾客大多是 50 岁以上，他们确实是不喜欢线上买菜，都来线下。但对于很多品牌来说，要培养下一代的顾客。
